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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①：坪山新能源汽車產業園構件吊裝現場。 |
不久前，我國首個全裝配式“工業上樓”項目一期在深圳竣工投用，“像搭積木一樣建廠房”“汽車搭電梯上下樓”等話題引起關注。所謂“工業上樓”，通常指多層廠房或“摩天工廠”，是面向新經濟、新業態的新探索、新方式。在深圳，“工業上樓”實踐始于2015年，2021年獲國家發展改革委發文推廣。深圳為何探索“工業上樓”，工業如何“上樓”，“工業上樓”后有怎樣的發展空間？記者走進兩座“摩天工廠”一探究竟。
——編 者
不久前(qian)，我國(guo)首個全裝(zhuang)配(pei)式“工(gong)業上樓”項(xiang)目(mu)——深圳市坪山(shan)新(xin)能源汽車產(chan)業園區一期竣工(gong)投用。
向西70公里(li)外，位于寶安區沙井街(jie)道的深圳全至科技創新園，則是全國(guo)首個“工業(ye)上樓”項目(mu)。
兩(liang)座(zuo)“摩(mo)天工廠(chang)”一(yi)東(dong)一(yi)西，建設時間(jian)相隔(ge)近10年(nian)，見證著深圳創(chuang)新(xin)發展(zhan)的生動實踐。如今(jin)，在這座(zuo)改革(ge)開放(fang)先行先試(shi)之城，第一(yi)批試(shi)點“工業上樓”項(xiang)目已有72個(ge)，用地面(mian)積854.8萬平方米，創(chuang)造(zao)廠(chang)房面(mian)積2306.5萬平方米。
為何建？
用低成本的產業空間，換高品質的制造業發展
茅洲河(he)與京港澳高速(su)之(zhi)間(jian)，全至科技創新園(yuan)綠意蔥蘢(long)。幾棟5層(ceng)小樓(lou)和(he)一(yi)座(zuo)23層(ceng)大廈錯(cuo)落其(qi)間(jian)，還(huan)有設計感(gan)十足的雕塑和(he)墻繪點綴。午(wu)休時間(jian)，人們(men)三三兩(liang)兩(liang)地走(zou)在樹蔭下。
  這場景全然(ran)不似(si)傳(chuan)統工業廠區，更像現代化(hua)的科技園區。深(shen)圳(zhen)市華(hua)陽智(zhi)能制造技術有限公(gong)司去年初入駐，總經(jing)理肖向(xiang)陽說(shuo)：“園區環境優美(mei)，客戶一(yi)進大(da)門都說(shuo)好。良好的第(di)一(yi)印象讓企業更易獲得認(ren)可。”
這(zhe)是(shi)全國首個“工(gong)(gong)業(ye)上(shang)樓(lou)”項目，以近3萬(wan)平(ping)方(fang)米的占地(di)(di)面積(ji)，創造了約16.8萬(wan)平(ping)方(fang)米的建筑面積(ji)，2015年開園以來，累計孵化(hua)科技(ji)企業(ye)數量300多家，被譽(yu)為“土地(di)(di)成(cheng)本攀升下的深圳工(gong)(gong)業(ye)突圍(wei)樣本”。
深(shen)圳堅持工業(ye)立(li)市，2022年規上工業(ye)總產值超4.5萬億元、增(zeng)加值超1.1萬億元，實(shi)現(xian)全國城市的“雙第一”。與此同時，全市產業(ye)用(yong)(yong)地(di)僅221平方公里(li)，土地(di)開發(fa)強(qiang)度高達49%，實(shi)際可用(yong)(yong)的增(zeng)量建設用(yong)(yong)地(di)已近極(ji)限。
占地面(mian)積不變，單位產值倍增——“摩天工廠”實現“向天要地”，打開了破題的(de)思路(lu)。
全至科技創新園(yuan)的前身(shen)為茅洲(zhou)山(shan)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園(yuan)，曾是“制造大(da)區(qu)”寶安眾多老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廠(chang)區(qu)中的一個。始于2012年的“工(gong)(gong)業(ye)(ye)上樓(lou)”改造，不僅讓低矮老舊廠(chang)房改頭換面，還提升產(chan)業(ye)(ye)空間和入駐企業(ye)(ye)數(shu)量(liang)3倍、產(chan)值30倍。
23層(ceng)的(de)科(ke)創大(da)廈高99.8米，提供工(gong)業(ye)空間15.5萬平方米，是園區“工(gong)業(ye)上(shang)樓”的(de)主體建(jian)筑。大(da)廈標準層(ceng)承重750公(gong)斤/平方米，可以滿足電子信(xin)息、智(zhi)能(neng)裝備、醫(yi)療器械、新材料等(deng)現階段(duan)“工(gong)業(ye)上(shang)樓”主導產業(ye)的(de)中(zhong)試、制(zhi)造等(deng)荷載需求(qiu)。
大廈提供(gong)生(sheng)產制造(zao)空間，小樓用作創意辦公、員工(gong)食(shi)宿，形成(cheng)(cheng)立體化布局。目(mu)前，園區入駐科技企(qi)業180多(duo)家，其中國家高新技術企(qi)業41家，形成(cheng)(cheng)了以智(zhi)能裝備及機器(qi)人生(sheng)產為主導的產業集群。
“傳統工業(ye)園區的首層(ceng)廠房租(zu)金較高，深圳(zhen)條件好一(yi)些的，每平方(fang)米月(yue)租(zu)金要七八(ba)十(shi)元甚至100元。”肖向陽說，搬進園區前，公司租(zu)用了寶安區西鄉(xiang)街道的一(yi)處(chu)廠房，“周圍沒什(shen)么產業(ye)鏈配套，企業(ye)門面形象也一(yi)般”。
“全(quan)至的(de)租(zu)(zu)金(jin)(jin)目前(qian)是(shi)每平方米40多元(yuan)(yuan)，高層(ceng)承載、配套都滿(man)足我們的(de)需求(qiu)。”華(hua)陽(yang)智能在大廈(sha)租(zu)(zu)下了(le)3個單元(yuan)(yuan)、5000多平方米，肖向陽(yang)坦言，用地成(cheng)本是(shi)公司選擇(ze)園區(qu)的(de)重要原因。根(gen)據深圳市規劃，“工業(ye)上(shang)樓”廠(chang)房平均月租(zu)(zu)金(jin)(jin)不超(chao)過35元(yuan)(yuan)/平方米，用以穩定(ding)中小微企業(ye)生產(chan)、研(yan)發預期。
入駐園(yuan)區，成(cheng)本(ben)雖低，感(gan)受卻不錯：建筑面積大，滿(man)足(zu)生產線需求；道路(lu)四通八(ba)達(da)，往(wang)來(lai)周(zhou)邊(bian)很(hen)便利；上下游供應(ying)鏈集中，原料廠商就在2公里范圍內……
正是午餐時間，明(ming)亮的食堂大廳里，已坐滿用(yong)(yong)餐的員工。窗口陳列近30種自選菜品，價(jia)格從2元到8元不等(deng)，飽餐一(yi)頓只要花十(shi)幾(ji)元。一(yi)名用(yong)(yong)餐的員工說：“茶飲吧、便利店、健身(shen)房、圖(tu)書館、籃(lan)球(qiu)場……入駐園區就像住進一(yi)個小社區，能(neng)解決幾(ji)乎所(suo)有生(sheng)活需(xu)要。”
怎么建？
裝配式“摩天工廠”，就是像搭積木一樣建大樓
  從(cong)平房(fang)到大廈，用(yong)高樓(lou)作工廠，“工業上樓(lou)”絕非簡單(dan)的廠房(fang)堆疊。
這是一(yi)套(tao)生產空間從平(ping)面到立體(ti)轉(zhuan)變的系(xi)統工程。“建筑的面積、層高、跨度(du)、承重等，是企業入駐時必須要(yao)考量的問題。”肖向陽說。
 這些指標，關乎生產運營效率，也(ye)是企(qi)業對于“上樓”的顧慮所在。如何從建(jian)造端優化？
坪山(shan)大道(dao)旁，幾座百米(mi)高的(de)建筑遠遠看去(qu)，與一般寫(xie)字樓沒什么差(cha)異。再(zai)走(zou)近些，只見1—3層(ceng)的(de)層(ceng)高均(jun)接近10米(mi)，一條寬闊的(de)長坡道(dao)直(zhi)通(tong)3層(ceng)，樓內的(de)柱子(zi)也顯得格(ge)外敦(dun)實。
這是深圳首座創新采用(yong)“全裝配智能建造(zao)”施工方式(shi)的(de)“摩天工廠”——坪(ping)山新能源汽(qi)車產業(ye)園。廠房高達90多米，項目總占地面(mian)積10.78萬(wan)(wan)平方米，可以(yi)提供32.1萬(wan)(wan)平方米的(de)產業(ye)空間。
“裝配式‘摩天(tian)工廠(chang)’，就是像搭積木一樣建大樓。”中建科技坪(ping)山新能源汽車產業園項目(mu)技術管(guan)理(li)部經理(li)許(xu)夏明介紹，這種施工方式將大量的(de)現(xian)場工作(zuo)前置，預(yu)先在工廠(chang)車間生產好大量成品構件，再運輸到施工現(xian)場進行吊裝。
高(gao)聳的塔(ta)吊(diao)將梁柱(zhu)、疊(die)合(he)板等構件吊(diao)運至在建(jian)樓(lou)層，施工(gong)人員(yuan)再將“零部件”一塊(kuai)塊(kuai)拼接起來……許夏明(ming)介紹，已經完工(gong)的項目一期共3棟建(jian)筑，用到預制構件3萬多塊(kuai)，鋼(gang)柱(zhu)、鋼(gang)梁、陽(yang)臺(tai)、飄窗、樓(lou)梯等，裝配率超過70%。
17層(ceng)樓、高90多米(mi)，是一般廠房容積率的(de)3倍。來到(dao)3樓，層(ceng)高8米(mi)，空間開闊敞亮。
“企業都想要(yao)廠房空間(jian)更(geng)寬敞(chang)。”抬頭指向頭頂(ding)的鋼(gang)結構橫梁，許夏明說，通過鋼(gang)框架(jia)和(he)全(quan)裝配式模數化設計，可(ke)做到樓板跨度12米(mi)，同時室內凈高比傳統(tong)抬高0.6米(mi)。
為滿足企業設(she)備(bei)上(shang)樓和生產需求(qiu)，橫(heng)梁之上(shang)，一塊塊8.4米(mi)長(chang)的大(da)(da)跨度(du)預應力(li)空心板整(zheng)齊鋪排，再澆筑一層(ceng)疊(die)合層(ceng)予以加固，保證(zheng)了大(da)(da)樓4層(ceng)以上(shang)650公斤/平方米(mi)的荷(he)載。大(da)(da)樓1—3層(ceng)更有(you)特別設(she)計：層(ceng)高分(fen)別達(da)到(dao)8米(mi)、10米(mi)、8米(mi)，荷(he)載高達(da)2.5噸(dun)/平方米(mi)，提供了更多寶貴的首層(ceng)空間。
實現“工(gong)業上樓(lou)”，還要攻克(ke)樓(lou)內垂直運輸難點。
在這(zhe)里，大型(xing)貨(huo)運汽車(che)可經(jing)一條平緩(huan)的長坡(po)道，直(zhi)接(jie)開進(jin)3樓室內；小型(xing)汽車(che)則(ze)可以搭載承重5噸的汽車(che)貨(huo)梯(ti)直(zhi)達(da)頂層。同時，多臺貨(huo)梯(ti)和人(ren)梯(ti)聯通上下，連廊坡(po)道打通樓宇，園區已經(jing)建立(li)起了暢(chang)通立(li)體的人(ren)貨(huo)通道。
“以(yi)前，現(xian)(xian)場現(xian)(xian)澆結構施工(gong)需要鋼筋工(gong)、木(mu)工(gong)、混凝土工(gong)、架子工(gong)等約40人(ren)(ren)；現(xian)(xian)在(zai)，裝(zhuang)配式(shi)建設只用安裝(zhuang)工(gong)、混凝土工(gong)等15人(ren)(ren)，管理人(ren)(ren)員相應也會(hui)減少。”中建科技坪山(shan)新能源汽車產業園項目物資(zi)管理負責人(ren)(ren)陳瑜峰(feng)簡單算了一筆賬(zhang)：全(quan)裝(zhuang)配式(shi)智能建造“摩(mo)天(tian)工(gong)廠”，可節省(sheng)60%的(de)工(gong)人(ren)(ren)數量、超45%的(de)碳排放、約16%的(de)施工(gong)費用，并縮(suo)短施工(gong)工(gong)期。
建(jian)設端省到，最終會讓企業“賺”到。南山紅(hong)花嶺智(zhi)(zhi)(zhi)造產(chan)業園采用“環形坡道(dao)(dao)+高架道(dao)(dao)路”，在貨運交通上實(shi)現“多首(shou)層”廠(chang)房；新東橋先進制造業產(chan)業園計劃(hua)使用智(zhi)(zhi)(zhi)能搬(ban)運機器(qi)人、智(zhi)(zhi)(zhi)能電梯系統，提升(sheng)貨梯運營效率(lv)；中建(jian)八局(ju)深(shen)圳公司與(yu)羅湖區住建(jian)局(ju)推出“工業上樓(lou)”專(zhuan)項(xiang)技術包，“堆疊式空中工廠(chang)”可實(shi)現30米以上跨度……如今(jin)，深(shen)圳各(ge)在建(jian)“工業上樓(lou)”項(xiang)目百花齊放，“上樓(lou)”模式更(geng)優解正在探索中。
怎么用？
上下樓就是上下游，產業園就是產業鏈
乘著荷(he)載3噸的(de)(de)貨梯直達(da)全至科創大廈18層，穿過寬闊的(de)(de)平(ping)臺(tai)(tai)和(he)走廊，來到華陽智能的(de)(de)廠(chang)房(fang)。5臺(tai)(tai)重達(da)1.2噸的(de)(de)光學(xue)貼標(biao)機完成調試(shi)，等(deng)待交貨。據介紹，機器(qi)的(de)(de)部(bu)(bu)分模組和(he)光學(xue)部(bu)(bu)件，就是樓內(nei)幾家合(he)作企業提(ti)供的(de)(de)。
“上下樓(lou)就是(shi)上下游，產(chan)業園就是(shi)產(chan)業鏈(lian)。”一(yi)次印象深刻的趕工經歷(li)，讓肖向陽發出(chu)這樣的感(gan)慨。
一(yi)名來自南京的客(ke)戶臨時提出(chu)項目樣品驗證需求，公司需要連夜組裝所有(you)儀(yi)器進行(xing)調(diao)試。原本的兩家合(he)作(zuo)伙(huo)伴分別在廣州(zhou)和東莞(guan)，單是精密(mi)模(mo)組的出(chu)貨送貨，就有(you)一(yi)套(tao)費時費力的流程。
“那一晚，我們在樓(lou)里(li)跑上跑下，去17樓(lou)找高(gao)精密度(du)模(mo)組、到2樓(lou)拿視(shi)覺檢測(ce)平臺，很快湊齊(qi)了所(suo)有設(she)備(bei)。”任務按(an)時完成，公(gong)司收(shou)獲了客(ke)戶的(de)肯(ken)定和(he)信任。肖向陽(yang)說：“打個電話，設(she)備(bei)就能搬上樓(lou)，太方便(bian)了！”
當(dang)合作伙(huo)伴(ban)就在身邊、城里城外(wai)變成(cheng)樓上樓下(xia)，運輸(shu)和溝通成(cheng)本就會(hui)大(da)(da)大(da)(da)降(jiang)低。
據介紹，交(jiao)付(fu)一套智慧工廠軟硬件解決方案(an)，少不了與配套廠商反復(fu)多次(ci)的溝通確認；由于項(xiang)目的保密性，不便網上(shang)交(jiao)流，也常需要與供應鏈廠家見面會(hui)談。“園區產業鏈齊全，效(xiao)率明(ming)顯提升。以前(qian)要四(si)五天(tian)才能有結果的事情，半(ban)天(tian)就能搞定。從(cong)方案(an)溝通到(dao)項(xiang)目落地，周期可以縮短一個(ge)月。”肖向陽說(shuo)。
“‘工(gong)業上樓(lou)’，園(yuan)區的產(chan)業集(ji)聚特征(zheng)明(ming)顯(xian)。”寶安區城市更新(xin)局相關(guan)負責人介紹，全(quan)至科技創(chuang)新(xin)園(yuan)里，智(zhi)能裝備和(he)機器人相關(guan)企業占比(bi)超(chao)60%，智(zhi)能制造(zao)產(chan)業集(ji)聚度(du)超(chao)85%。坪(ping)山(shan)新(xin)能源汽車(che)(che)產(chan)業園(yuan)則是深圳市新(xin)能源（汽車(che)(che)）產(chan)業基地中部(bu)啟(qi)動區首發(fa)項目，將建設集(ji)研發(fa)辦公、輕型(xing)生產(chan)等功(gong)能于一體的新(xin)能源汽車(che)(che)技術創(chuang)新(xin)中心。
產業聚集，利于企業發展提(ti)速，也讓園(yuan)區有了精準服務的發力方向，能更(geng)好(hao)為企業“牽(qian)線搭橋”。
建起微信群(qun)，企業高管成為“網友”。“需(xu)要(yao)什么(me)，就(jiu)在群(qun)里打聲招呼。”肖向陽就(jiu)這么(me)遇上(shang)了17樓的合作伙(huo)伴。最(zui)近，他又結識(shi)了“新朋友”，園(yuan)區聯合中國科(ke)學院(yuan)西安光機所共(gong)建的科(ke)創服務平(ping)臺——深圳市協同人工(gong)智(zhi)能和先進(jin)制(zhi)造(zao)研究院(yuan)，在研發設計、成果轉化、智(zhi)能制(zhi)造(zao)協同創新等方(fang)面(mian)均可提供專業服務。
備好(hao)茶點、設好(hao)座席(xi)，園(yuan)區(qu)里(li)的“企(qi)業(ye)(ye)聯誼會”每每能吸引(yin)三五十(shi)名園(yuan)區(qu)企(qi)業(ye)(ye)、意向(xiang)(xiang)入(ru)駐企(qi)業(ye)(ye)的負責(ze)人(ren)參與。“讓大(da)家互相認(ren)識、多些交流。”全至科技創新園(yuan)總經理(li)陳建鴻(hong)介紹(shao)，園(yuan)區(qu)還會借機傳達最新的行業(ye)(ye)動態、政策措施(shi)，并向(xiang)(xiang)企(qi)業(ye)(ye)提供補助申(shen)報、專利申(shen)請等定制(zhi)化服(fu)務。
在“摩天工廠(chang)”里，產業空間邁上(shang)“存量(liang)(liang)變增量(liang)(liang)”的臺(tai)階，城市更新、產業升級(ji)隨之打通(tong)“天花板(ban)”。2021年7月，國家發展(zhan)改革委發布(bu)《關于推廣借鑒深圳經濟特(te)區創新舉措和經驗做法(fa)的通(tong)知》，梳理創新舉措和經驗做法(fa)，明確提出“加大‘工改工’支持力(li)度(du)，推廣‘工業上(shang)樓’”。
去年11月，深(shen)圳進一(yi)步提出(chu)，按照每(mei)年建設不少于(yu)2000萬(wan)平方米(mi)、連(lian)續實施(shi)5年的進度，向社(she)會提供高品(pin)質(zhi)、低成本、定制(zhi)化的“工(gong)(gong)業上樓”廠房(fang)空間(jian)。作一(yi)比較，蛇口工(gong)(gong)業區占地10.85平方公(gong)里——“相(xiang)當于(yu)每(mei)年再造(zao)兩個蛇口！”
■記者手記
破解用(yong)地難題，工業再上層(ceng)樓
全至科技創新園(yuan)2號樓(lou)內(nei)，由普(pu)通混凝土工廠部分(fen)空間改造成的“至美(mei)術館(guan)”藝術氣息濃(nong)郁，黑色(se)樓(lou)梯(ti)、白(bai)色(se)墻(qiang)面(mian)，結構線條交錯分(fen)明(ming)，沉穩而不失時尚。
館內氛圍靜謐，窗外(wai)綠意悠悠，一場免費開放的現(xian)代美術展(zhan)正在舉(ju)行。行至(zhi)此處，讓人不由(you)心生(sheng)愜意，也頗感意外(wai)：“一個工業園區里，居(ju)然還有美術館。”
秉持長遠發(fa)展目光，深圳(zhen)提出，不(bu)僅要建(jian)設(she)“摩天工廠(chang)”，還要打造生(sheng)(sheng)產、生(sheng)(sheng)活(huo)、生(sheng)(sheng)態“三生(sheng)(sheng)融(rong)合”的城市(shi)綜合體標桿。
  這是一種保障產業空間(jian)、筑牢工業根基的主(zhu)動應變，是面對新(xin)經濟、新(xin)業態的新(xin)探索(suo)、新(xin)方式。
從發展經驗看，總體建設(she)用地(di)(di)稀缺(que)是城市普遍存在的(de)現(xian)象，破解(jie)土地(di)(di)資源緊缺(que)、用地(di)(di)成(cheng)本(ben)高(gao)企等難題，才(cai)能(neng)(neng)實現(xian)城市工(gong)業(ye)(ye)高(gao)質(zhi)量(liang)發展；從現(xian)實需(xu)求講，制造業(ye)(ye)向產(chan)業(ye)(ye)鏈創(chuang)新鏈高(gao)端(duan)攀升，深刻改(gai)變著工(gong)業(ye)(ye)生產(chan)方式和空間載(zai)體形式，更高(gao)品質(zhi)的(de)配(pei)套環境(jing)和產(chan)業(ye)(ye)空間，才(cai)能(neng)(neng)有效(xiao)留住優質(zhi)制造業(ye)(ye)企業(ye)(ye)。
“工業上(shang)(shang)樓”應(ying)運而生，不僅(jin)是物(wu)理空間(jian)上(shang)(shang)的(de)“一上(shang)(shang)了之”，更是從規劃、建(jian)設(she)到使用、運營的(de)“軟硬兼施”：
注重企(qi)業(ye)需求(qiu)與建設供給(gei)的(de)(de)(de)適(shi)配(pei)性，從生(sheng)(sheng)產(chan)環節、空間(jian)規劃、物流運輸等角度，設計(ji)靈活多樣的(de)(de)(de)功能空間(jian)，夯實(shi)了產(chan)業(ye)鏈高效聯(lian)動的(de)(de)(de)“地基”；突出“準公共產(chan)品”特征，跟進落實(shi)租金補貼、精(jing)準服務等扶持措(cuo)施，拓寬了企(qi)業(ye)承租、園區運營合作(zuo)共贏的(de)(de)(de)“階(jie)梯”；重視打造產(chan)業(ye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、創新(xin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，整合人才、科技、資(zi)本資(zi)源，推(tui)開(kai)了產(chan)學研用融合的(de)(de)(de)“大門”；在建設使用中(zhong)，逐步制(zhi)定并完善(shan)相應標準，形(xing)成可復(fu)制(zhi)、可推(tui)廣的(de)(de)(de)模(mo)式(shi)經(jing)驗，增加(jia)了城市工業(ye)高質量發(fa)展的(de)(de)(de)“窗口”……
  在“摩天(tian)工(gong)廠”里，有“拎機(ji)入駐”的生產企業(ye)、“樓(lou)上(shang)樓(lou)下”的產業(ye)鏈條、“量(liang)體裁(cai)衣”的園區服務，工(gong)業(ye)便有了(le)“再上(shang)層樓(lou)”的想象(xiang)空間。
本期統籌：程聚(ju)新
  版(ban)式設(she)計：蔡華(hua)偉(wei)
《 人民日(ri)報 》（ 2023年08月(yue)14日(ri) 02 版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