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華社北京10月30日電（國(guo)際(ji)觀察）“消(xiao)滅其印第安(an)人身份，拯救這個人”——起底美國(guo)針對原住民的“文(wen)化(hua)種族滅絕”歷史

  新華(hua)社記者宋盈 劉(liu)亞南

  美國(guo)科羅(luo)拉多歷史學(xue)(xue)會本月發布(bu)調查報告，公開該州原住民寄宿(su)學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學(xue)(xue)生(sheng)(sheng)遭非(fei)人(ren)道(dao)對待的(de)歷史真相(xiang)。報告說，1892年(nian)到1909年(nian)，共有1000多名來自數十(shi)個部落的(de)印第安(an)兒(er)童在兩所(suo)主要寄宿(su)學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就讀，其間至少有67名學(xue)(xue)生(sheng)(sheng)死亡(wang)。這(zhe)兩所(suo)學(xue)(xue)校(xiao)(xiao)普(pu)遍存在非(fei)人(ren)道(dao)待遇和肉體虐待。

  近(jin)幾年，美國昔日原(yuan)住民寄宿(su)學校(xiao)虐(nve)待殘害學生的(de)(de)調(diao)查結果不(bu)時見諸報端(duan)，在(zai)寄宿(su)學校(xiao)原(yuan)址發現(xian)大量(liang)兒童(tong)墓地(di)的(de)(de)新聞一(yi)次又一(yi)次震驚國際社會。窺一(yi)斑而知全豹。美國歷史上(shang)通過屠殺(sha)、驅(qu)趕、強制(zhi)同(tong)化等手段對印(yin)第(di)安人(ren)(ren)實(shi)行種族滅絕(jue)，導致(zhi)印(yin)第(di)安人(ren)(ren)口從1492年的(de)(de)500萬(wan)銳減(jian)到20世(shi)紀初的(de)(de)25萬(wan)。然而，對印(yin)第(di)安人(ren)(ren)實(shi)施迫害的(de)(de)歷史真相(xiang)太(tai)過殘酷(ku)，掩蓋那(nei)段歷史長期成為(wei)美國國家層面的(de)(de)“集(ji)體意(yi)志”，印(yin)第(di)安人(ren)(ren)的(de)(de)血和淚湮滅在(zai)美國崛(jue)起(qi)進程中(zhong)。

  “原住民(min)寄宿學校制度是一種(zhong)種(zhong)族(zu)滅絕政策”

  “我(wo)當(dang)時覺得世界(jie)上(shang)只有(you)折磨和(he)仇(chou)恨。”年(nian)近80歲的羅薩莉(li)·惠爾(er)溫德(de)·索利德(de)回憶起(qi)幼時在原住民(min)寄(ji)宿學校的經(jing)歷(li)，依然(ran)心(xin)有(you)余悸。“除了沒(mei)在毒氣室里毒死我(wo)們，那里的生活和(he)納(na)粹(cui)集中營沒(mei)什(shen)么差(cha)別。”

  索(suo)利(li)(li)德4歲時(shi)被(bei)送到南達(da)科他州一所原住(zhu)民(min)寄宿學校，在(zai)那里被(bei)剪掉象(xiang)征印第(di)安(an)女孩身份的發辮，人們(men)告訴她她的母(mu)語是“魔鬼語言”。索(suo)利(li)(li)德曾(ceng)被(bei)鎖在(zai)地下室長達(da)數周，而原因是所謂違反(fan)校規，她在(zai)校內意外摔傷(shang)腿后未獲護理，從此落下殘疾(ji)。

  這(zhe)是美國媒體最近曝光的美國原住(zhu)民寄宿學校(xiao)虐(nve)待迫(po)害印(yin)第(di)安(an)孩子(zi)的案例之一。美國于18世紀獨(du)立后，不(bu)僅不(bu)承認印(yin)第(di)安(an)人公(gong)民權，還變(bian)本加厲掀(xian)起(qi)一場(chang)針對印(yin)第(di)安(an)人持續上(shang)百年(nian)的血腥殺戮、暴力驅逐和(he)資源掠奪。而對印(yin)第(di)安(an)孩子(zi)，美國政府則把(ba)他們送入(ru)原住(zhu)民寄宿學校(xiao)進行“強制同(tong)化”。

  從1819年推(tui)出針對印第(di)安(an)人(ren)的(de)《文(wen)明開化基(ji)金法》開始，美(mei)國制定了(le)一(yi)系列法律和政策，在全國推(tui)動(dong)建立原(yuan)住民(min)寄(ji)宿(su)學校，強(qiang)制印第(di)安(an)孩子入(ru)學，以抹掉他們身上的(de)民(min)族特性，徹底摧毀他們的(de)文(wen)化根基(ji)。用當時流行的(de)一(yi)句口號來說，就是“消滅其印第(di)安(an)人(ren)身份，拯救這(zhe)個人(ren)”。

  《紐(niu)約時報》文章(zhang)披露，許多孩子被強行從(cong)家(jia)中帶走。對那(nei)些抵制原住民寄(ji)宿學校的家(jia)長，美國政府采(cai)取各種威逼手段，包括扣押他們的食(shi)品(pin)配給。有的家(jia)長甚至面(mian)臨牢獄(yu)之災。1895年，一位三歲孩子的母(mu)親就因不愿(yuan)送女(nv)兒返回(hui)寄(ji)宿學校而被捕(bu)入獄(yu)。

  在(zai)長達(da)一(yi)個多世紀的(de)時間(jian)里，原住民寄宿學校制(zhi)造大(da)量(liang)慘劇。美(mei)國內政部(bu)2022年(nian)5月(yue)發布的(de)調(diao)查報告顯示，從1819年(nian)到1969年(nian)，美(mei)國37個州(zhou)建立408所(suo)原住民寄宿學校，其中50余(yu)所(suo)學校里發現有標記或(huo)未(wei)標記的(de)墓地(di)，死(si)亡的(de)印第(di)安兒(er)童(tong)超過500人。報告指出，隨著調(diao)查工(gong)作繼續展開，這一(yi)數(shu)字預計將達(da)到數(shu)千或(huo)數(shu)萬。

  這是2021年7月6日(ri)在美國加利福(fu)尼亞州班(ban)寧(ning)拍攝的圣博尼費斯(si)印第安工業學(xue)校墓地。新華社發（曾慧(hui)攝(she)）

  位于美國賓夕法尼亞(ya)州的卡萊(lai)爾印(yin)第安(an)工業學(xue)(xue)校(xiao)是美國政府(fu)開辦的第一(yi)所印(yin)第安(an)兒(er)童寄(ji)宿學(xue)(xue)校(xiao)。該(gai)校(xiao)創(chuang)始人(ren)理查德·亨利·普拉特就是“消滅其(qi)印(yin)第安(an)人(ren)身(shen)份，拯救這個人(ren)”口號的原(yuan)創(chuang)者。

  長(chang)期研究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(min)寄(ji)(ji)宿學(xue)校(xiao)歷(li)史的美國學(xue)者芭芭拉(la)·蘭迪(di)斯在(zai)接受新華社記者采訪(fang)時表(biao)示(shi)，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(min)寄(ji)(ji)宿學(xue)校(xiao)是美國“歷(li)史上尤為(wei)丑陋的一章”。她(ta)認為(wei)，普拉(la)特當初選擇(ze)在(zai)卡萊爾(er)建(jian)立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(min)寄(ji)(ji)宿學(xue)校(xiao)是因(yin)為(wei)這一地區(qu)遠離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(min)社區(qu)，同時鄰近費城(cheng)、華盛(sheng)頓特區(qu)、紐約等美國主要文化中心(xin)，可(ke)以讓印第安學(xue)生與其家人隔離，迫使他們被白人文化所同化。

  進入卡萊爾印(yin)(yin)第安工業(ye)(ye)學(xue)校的印(yin)(yin)第安孩子被迫(po)剪(jian)頭發(fa)、改名字(zi)、禁(jin)止說(shuo)本(ben)部族語言，被嚴苛(ke)的紀律約束，違(wei)反者將遭受體罰和單獨監禁(jin)。這些管理辦法后來被數百(bai)所原住民(min)寄宿學(xue)校采用。據美國有線電(dian)視(shi)新聞網報道，至少180名學(xue)生的遺骸被埋在卡萊爾印(yin)(yin)第安工業(ye)(ye)學(xue)校內有標(biao)記或無(wu)標(biao)記的墓地(di)里。

  美國(guo)全(quan)國(guo)土(tu)著居民(min)寄宿學校(xiao)(xiao)治(zhi)愈聯(lian)盟的萊茜·金納(na)特(te)指出，無論是(shi)美國(guo)聯(lian)邦(bang)政府(fu)資助(zhu)的原住民(min)寄宿學校(xiao)(xiao)，還是(shi)其他機構管理的同(tong)類院校(xiao)(xiao)，“它(ta)們(men)(men)都有同(tong)一(yi)個任務、同(tong)一(yi)個目(mu)標：除了(le)血脈(mo)，偷走印第安孩子(zi)身上的一(yi)切，讓他們(men)(men)厭棄(qi)自己(ji)(ji)(ji)，厭棄(qi)自己(ji)(ji)(ji)的文化，遺忘自己(ji)(ji)(ji)的語言”。

  “原(yuan)住民寄宿(su)學校(xiao)制度(du)是一種種族滅絕政(zheng)策，符合聯合國關于種族滅絕的(de)定義，我不(bu)認(ren)為有任何辦法能洗白(bai)它。”蘭(lan)迪斯說。

  “沒有對原住民的(de)殖(zhi)民統治(zhi)，就沒有今日的(de)美國高等學府”

  “這里在成為(wei)(wei)明(ming)(ming)尼阿(a)波利斯（美國明(ming)(ming)尼蘇(su)達州城市）前，對‘達科他人’來(lai)說是一個(ge)非常重要的(de)(de)地方。”研究明(ming)(ming)尼蘇(su)達大學(xue)建校與印第安人被迫(po)害(hai)之間關聯的(de)(de)奧德(de)里安娜·古德(de)溫說。為(wei)(wei)還(huan)原(yuan)歷史真相，作(zuo)為(wei)(wei)印第安原(yuan)住民后裔的(de)(de)她，在明(ming)(ming)尼蘇(su)達大學(xue)的(de)(de)歷史文(wen)檔中花費數千小時尋找資料。  

  美(mei)國高校是美(mei)國人的榮耀，但許多(duo)人可能并不清楚，包括始建于1851年的明尼蘇達(da)大(da)學在內，一些美(mei)國高校的創(chuang)辦與美(mei)國政(zheng)府欺(qi)壓屠殺印第安(an)人、攫取印第安(an)原住民土地存在關聯。

  隨著(zhu)研究不斷深入，歷(li)史迷(mi)霧逐漸散去：1851年(nian)，在(zai)(zai)美國政(zheng)府脅迫(po)下，“達科(ke)他(ta)(ta)人(ren)”被迫(po)與政(zheng)府簽訂協議，低(di)價出讓他(ta)(ta)們在(zai)(zai)明尼蘇達州世世代(dai)代(dai)居住的土地。1862年(nian)，他(ta)(ta)們再(zai)也忍(ren)受不了白人(ren)欺壓，憤(fen)然反抗，遭到(dao)美國聯邦軍隊鎮壓，38名起義者被絞死，其余“達科(ke)他(ta)(ta)人(ren)”幾乎(hu)都被驅逐出該州。

  同樣在1862年，美國聯邦政(zheng)(zheng)府(fu)通(tong)過(guo)《莫里(li)爾法(fa)案》，同意劃撥一些聯邦土(tu)(tu)地(di)給各州(zhou)，用于發展高等(deng)(deng)教育。這(zhe)些土(tu)(tu)地(di)通(tong)常是通(tong)過(guo)不(bu)平等(deng)(deng)協議、橫征暴斂或屠殺掠奪等(deng)(deng)手段從印第安人那里(li)奪來的。明(ming)(ming)尼(ni)蘇達州(zhou)政(zheng)(zheng)府(fu)依據該法(fa)案“洗白了”奪取的“達科他人”土(tu)(tu)地(di)，將一部分土(tu)(tu)地(di)撥給明(ming)(ming)尼(ni)蘇達大學，幫助它解決了財(cai)政(zheng)(zheng)困難。調查發現，明(ming)(ming)尼(ni)蘇達大學創始校董會成員(yuan)中(zhong)包括州(zhou)政(zheng)(zheng)府(fu)內一些有權勢(shi)的政(zheng)(zheng)客。

  2019年8月7日(ri)，在美(mei)國(guo)(guo)得(de)克(ke)薩(sa)斯州(zhou)埃爾(er)帕索市，印第(di)安(an)裔美(mei)國(guo)(guo)人普麗西拉·佩雷斯手舉標語(yu)參加反種族主義集會(hui)。新(xin)華社記者王迎攝(she)

  明尼蘇(su)達(da)州印第安(an)事務委員會與明尼蘇(su)達(da)大(da)學合(he)作的(de)“真相”調查(cha)項目今年4月發(fa)布一份長達(da)554頁的(de)報告，指出明尼蘇(su)達(da)大(da)學創辦(ban)者在(zai)19世紀建(jian)校初期對當地(di)原住(zhu)民(min)進行“種族屠殺(sha)”和“種族清洗”，將其家園(yuan)和資源據為己有，此后(hou)上百年里又借辦(ban)學之名將這段黑歷史“洗白”。

  據(ju)《華盛頓郵報(bao)》報(bao)道，在《莫里(li)爾(er)法(fa)案》推動(dong)下，大約250個印(yin)第安(an)部落的1070萬英畝（約合433萬公頃，相當(dang)于(yu)近兩個新澤西州面積）土地(di)被低價強買(mai)或搶奪(duo)。全(quan)美有52所(suo)高校成為該法(fa)案的受益者(zhe)，包括(kuo)康奈(nai)爾(er)大學、布(bu)朗大學、麻省理工學院(yuan)。

   這些被(bei)掠奪的(de)土地(di)有的(de)被(bei)快速出售，讓美國(guo)高校(xiao)獲得高額收益。例如，當年美國(guo)政府從印第安(an)人手中低價購買160英畝（約合65公頃(qing)）土地(di)，后來(lai)(lai)將其(qi)劃(hua)撥給(gei)密(mi)西(xi)西(xi)比州，用來(lai)(lai)資助州立奧爾康大(da)學(xue)(xue)和密(mi)西(xi)西(xi)比州立大(da)學(xue)(xue)，兩所大(da)學(xue)(xue)轉手就把土地(di)賣了。

  印第安人曾經的(de)土地至今仍在讓美國大學受(shou)益。根據“真相”項目調查，明尼蘇達(da)大學的(de)永久信托基(ji)金仍控制著價(jia)值6億美元的(de)采礦、伐(fa)木等土地使用(yong)權(quan)，而這些土地都是美國政府當年從原住民手中以各種方(fang)式奪(duo)來的(de)。

  加拿大不(bu)列(lie)顛哥(ge)倫比亞(ya)大學副教授(shou)莎(sha)倫·斯坦(tan)說：“沒有(you)對(dui)原住(zhu)民的(de)殖民統治，就沒有(you)今(jin)日的(de)美國(guo)高等學府，而這種殖民統治還在繼續。”

  “美(mei)利堅得(de)以形成的(de)第(di)一道根脈便是對原(yuan)住民的(de)殖民主義種族滅絕”

  “一(yi)些(xie)民族竟從地球上消失得(de)干干凈凈，就連(lian)名字(zi)都從人(ren)類(lei)的記憶中抹去(qu)了。他們的語言(yan)早已失傳，曾經的光輝就像沒有回(hui)響的聲音(yin)那樣從人(ren)間蒸發(fa)。”19世(shi)紀30年代，法(fa)國歷(li)史(shi)學家托(tuo)克(ke)維爾在美國考(kao)察時就注(zhu)意到(dao)印第(di)安人(ren)種族滅絕的問題。

  2010年1月27日，在美國(guo)(guo)新墨西哥州(zhou)和(he)亞利桑那州(zhou)交界的(de)一(yi)個印第(di)安人村落，幾名兒童走在放學回家(jia)的(de)路上。為了同化印第(di)安人，美國(guo)(guo)政府推(tui)行“美國(guo)(guo)化”教育，印第(di)安部落社會和(he)傳統文(wen)化被逐漸瓦解。新華社(she)發

  根據美國2020年(nian)人(ren)口(kou)普查，美國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群體(ti)包括(kuo)印第安人(ren)和(he)阿拉斯加原(yuan)住(zhu)民(min)，目前約有970萬人(ren)，占(zhan)總人(ren)口(kou)約2.9%。他(ta)們普遍擔心(xin)自己的語言文化被英(ying)語和(he)西班牙語文化所吞噬。

  美國印第安納州語(yu)(yu)言保護協會主席威廉(lian)·梅亞去年(nian)接(jie)受采訪(fang)時指出，對(dui)許多印第安人(ren)來(lai)說，自身(shen)語(yu)(yu)言的代際傳播在20世(shi)紀80年(nian)代中期就(jiu)停(ting)止了。印第安語(yu)(yu)言正在快速消亡，已有200多種永(yong)久消失。以拉科塔族為例，目(mu)前(qian)只有1500人(ren)能使用本部族語(yu)(yu)言，而(er)在20年(nian)前(qian)還有5000人(ren)。

  時至(zhi)今日(ri)，許多印第安人仍掙(zheng)扎在美國社(she)會底層(ceng)，生活得不(bu)到保障(zhang)，所(suo)受系統性種(zhong)族(zu)歧視無處不(bu)在。數據顯示，在美國所(suo)有族(zu)裔群體中，印第安人的預(yu)期壽命最(zui)短，貧困率和青年酗酒率最(zui)高，社(she)區醫生與患者比例最(zui)低。

  美(mei)(mei)國(guo)(guo)學者(zhe)羅伯托·西爾(er)文特和丹尼·哈方在《雙標帝(di)國(guo)(guo)：從獨立戰(zhan)爭到反恐戰(zhan)爭》一書(shu)中(zhong)寫道：“美(mei)(mei)利堅得(de)以形(xing)成的第一道根(gen)(gen)脈(mo)便是對原住(zhu)民的殖民主義種族(zu)滅絕。這一根(gen)(gen)脈(mo)至今仍然是美(mei)(mei)國(guo)(guo)社(she)會的根(gen)(gen)本支柱，并且滲(shen)透于美(mei)(mei)國(guo)(guo)文化當中(zhong)。”

  美(mei)國《外交(jiao)政策》雜志網站刊文(wen)指出，在如今的美(mei)國，原住(zhu)民在政治和經濟上仍然(ran)處于邊緣位置，幾個世(shi)紀以來(lai)的壓(ya)迫(po)以及物質和文(wen)化(hua)破壞造成的傷(shang)痕(hen)沒有(you)被撫平(ping)。美(mei)國人(ren)動(dong)不(bu)動(dong)就(jiu)批評其他國家，卻拒絕照(zhao)(zhao)照(zhao)(zhao)鏡(jing)子——其實他人(ren)早就(jiu)看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