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節的熱鬧里，藏著別樣的溫情。當我們沉浸在“小家”的喜悅中，總有一些人在為了“大家”默默做事。他們不高調、不張揚，卻在普通的日子里，埋頭做著不普通的事。他們是可愛可敬的“中國好人”“時代楷模”。新春佳節，為他們送去祝福和禮贊，一起接力愛與溫暖！
——編 者
張桂梅和三姐(jie)
徐(xu)元鋒
17年前，我去麗江華坪(ping)采訪張桂梅(mei)老(lao)師，和她的三(san)姐有過一(yi)面之緣。后來，就(jiu)一(yi)直想著(zhu)給三(san)姐寫點啥，像(xiang)欠著(zhu)筆賬一(yi)樣(yang)。
那是2008年(nian)1月，彼時張(zhang)老師(shi)的女子高(gao)中還(huan)在建(jian)設。張(zhang)老師(shi)拖著(zhu)病體堅持教學(xue)，對(dui)(dui)學(xue)生好沒的說，還(huan)兼任華(hua)坪“兒童之家”（福利院(yuan)）院(yuan)長，對(dui)(dui)山區特殊(shu)兒童的付出更(geng)難得。采訪中還(huan)得到個消息：2006年(nian)，張(zhang)老師(shi)把(ba)云南省獎給(gei)她的30萬(wan)元“興滇人才(cai)獎”悉數(shu)捐出，給(gei)通達(da)鄉(xiang)丁王(wang)民族小(xiao)學(xue)建(jian)了新(xin)校舍(she)。
那是一(yi)所1951年建校的民族小學(xue)，坐落在(zai)2000多(duo)米的山(shan)上，四(si)周光禿禿，還(huan)處在(zai)雷區。學(xue)生(sheng)放寒假了，兩(liang)層四(si)合院式土木(mu)結構(gou)的老校舍(she)破(po)舊不(bu)堪(kan)，我(wo)都擔心(xin)幾個人一(yi)起站(zhan)在(zai)二樓，會壓(ya)塌木(mu)板掉下去。學(xue)生(sheng)們(men)能轉到(dao)新校舍(she)里安(an)心(xin)學(xue)習(xi)，多(duo)虧了張老師這筆捐款。
張(zhang)老師這筆(bi)獎勵公示(shi)時，正(zheng)趕上三(san)姐(jie)的(de)兒子得大病住院，花錢(qian)如流水(shui)。三(san)姐(jie)就跟她(ta)商量(liang)，適當分出點獎金來給外(wai)甥治病，連(lian)四川(chuan)那邊的(de)親戚都“表示(shi)”了(le)，姐(jie)姐(jie)在云南就她(ta)這么(me)個親妹妹，不“表示(shi)”下說不過去。
  夜深了(le)，張老(lao)師躺(tang)在床上輾轉(zhuan)反側。這筆錢她事先就答應(ying)捐給(gei)民族小學了(le)，分(fen)出一點，新校舍建(jian)不起來；不分(fen)吧，還怎么在家人(ren)面前做人(ren)？
三(san)姐(jie)(jie)(jie)不是(shi)別人(ren)，正是(shi)當年她(ta)(ta)從(cong)黑龍江到(dao)(dao)(dao)云南來(lai)投奔的人(ren)。三(san)姐(jie)(jie)(jie)和她(ta)(ta)感情最(zui)好(hao)，年輕(qing)時一個(ge)人(ren)從(cong)東北跑到(dao)(dao)(dao)大西(xi)南謀(mou)生，還要幫襯(chen)著她(ta)(ta)這個(ge)命運多舛(chuan)的妹妹。后(hou)來(lai)張老師剛(gang)到(dao)(dao)(dao)華坪工作就得了重病，利用暑(shu)假到(dao)(dao)(dao)昆明(ming)做手術(shu)，是(shi)三(san)姐(jie)(jie)(jie)床前(qian)照(zhao)顧。三(san)姐(jie)(jie)(jie)看(kan)到(dao)(dao)(dao)人(ren)家(jia)(jia)病床前(qian)都有家(jia)(jia)人(ren)和鮮花，想到(dao)(dao)(dao)妹妹只(zhi)有她(ta)(ta)一個(ge)老姐(jie)(jie)(jie)，難過地躲在走廊里哭，也想給(gei)妹妹買鮮花。
張老師(shi)當時拉(la)住姐姐，盯著她看了好(hao)一會(hui)兒。
姐(jie)(jie)(jie)(jie)姐(jie)(jie)(jie)(jie)蒙了，說：“你發什么愣啊？姐(jie)(jie)(jie)(jie)姐(jie)(jie)(jie)(jie)傷(shang)了你的(de)心嗎？”張老師(shi)笑著(zhu)說：“姐(jie)(jie)(jie)(jie)，你真傻！還不如把買花籃(lan)的(de)錢給我買個汽鍋雞吃(chi)呢(ni)！”姐(jie)(jie)(jie)(jie)姐(jie)(jie)(jie)(jie)連聲說：“好，好，我真是老糊(hu)涂了！”看著(zhu)姐(jie)(jie)(jie)(jie)姐(jie)(jie)(jie)(jie)連忙(mang)走(zou)出(chu)的(de)背影，張老師(shi)眼淚(lei)涌了出(chu)來。
而得病(bing)的(de)外甥和她年齡(ling)相仿，兩個(ge)人投脾氣，時(shi)不時(shi)聚聚，張老師有啥(sha)難事愛跟他吐槽。“兒童(tong)之家(jia)”里孩(hai)子們用的(de)衛(wei)生紙，還是(shi)這個(ge)外甥捐的(de)。
想到天(tian)亮(liang)了，張老師(shi)的(de)心定了：一分(fen)不(bu)留，30萬全捐給民族小學(xue)建(jian)教學(xue)樓，且(qie)錢(qian)不(bu)過手，直接打到縣委組織部的(de)賬上(shang)。
張老師虧(kui)欠的(de)，何止三姐(jie)一家。她因為籌款(kuan)建(jian)女子高中，錯(cuo)過(guo)了(le)見哥哥最(zui)后(hou)一面(mian)；二(er)姐(jie)去(qu)世前想見她，把回東北的(de)路(lu)費(fei)都寄過(guo)來了(le)，張老師卻(que)把路(lu)費(fei)挪去(qu)救(jiu)濟學生(sheng)。要(yao)知道，少年(nian)時張老師得過(guo)一場大病，要(yao)不是(shi)二(er)姐(jie)夫抱著(zhu)她挨(ai)家醫院求人(ren)救(jiu)治，張老師早不在了(le)……
2008年那次在“兒童之(zhi)家”采訪(fang)，我見到了(le)三姐。她(ta)(ta)給妹(mei)妹(mei)帶了(le)些(xie)東(dong)西，還有(you)事著急走。我硬攔下她(ta)(ta)聊了(le)幾(ji)句，看得出(chu)來，她(ta)(ta)是在躲記者。怎么看這(zhe)個妹(mei)妹(mei)？怎么就(jiu)原諒她(ta)(ta)了(le)？面對有(you)些(xie)“尖銳”的提問，三姐有(you)兩句話我記憶猶新。一句是“我可(ke)(ke)憐她(ta)(ta)，她(ta)(ta)可(ke)(ke)憐別人(ren)”；另一句是“她(ta)(ta)把(ba)自個都舍(she)出(chu)去(qu)了(le)”。
多少年(nian)來(lai)，張(zhang)老師一直(zhi)拒絕(jue)媒體采(cai)訪她的(de)親屬。后來(lai)她告訴我，當年(nian)哥哥姐姐間也有共(gong)識(shi)：我就是(shi)他們原來(lai)那個(ge)妹妹，普普通(tong)通(tong)的(de)親人，名(ming)氣再大也不(bu)跟著“沾光(guang)”。我理解，張(zhang)老師也不(bu)希(xi)望親屬們的(de)生(sheng)活被(bei)打(da)擾，她要為自(zi)己的(de)情感留一塊“凈土”。
“兒(er)童之家(jia)”相(xiang)遇后，我再沒見過(guo)三姐。寫此文時，我獲(huo)悉三姐還生活(huo)在滇(dian)西(xi)北(bei)那旮旯兒(er)。新(xin)的一年到(dao)了(le)，祝她健(jian)康長(chang)壽。
幸福的(de)請柬(jian)
黃麗榮
 一張(zhang)小(xiao)小(xiao)的(de)火(huo)車(che)票(piao)，是春天的(de)花(hua)瓣，是幸福的(de)請(qing)柬(jian)。
又是一年春運時。曾經，春運購票(piao)的(de)隊伍排成(cheng)長龍(long)；現在，人們足不出(chu)戶，就(jiu)可以輕松(song)購買到車票(piao)。
“鐵路(lu)售票之變”，是(shi)新時代中國發展(zhan)歷史性成就(jiu)的一個縮(suo)影，是(shi)“人民(min)鐵路(lu)為人民(min)”的使命擔當，是(shi)“時代楷模”單杏花及其團隊29年智(zhi)慧和(he)心血的結晶。
那年，排隊系統(tong)上線。“十(shi)一”車票預售期間，單杏花一直(zhi)守(shou)在研發中心，每天僅睡三(san)四個小時。這是檢驗(yan)攻關成(cheng)果的(de)最佳時機，系統(tong)能否扛住，下一年的(de)春運就(jiu)看(kan)這次的(de)表(biao)現了(le)。
這天早(zao)晨，她從辦公室的(de)沙發上爬起來，搖(yao)晃著走到(dao)12306監控大廳，掃了(le)一(yi)眼墻上的(de)掛鐘(zhong)，距離開售時(shi)間7點就差(cha)5分(fen)鐘(zhong)了(le)。
坐在(zai)機器前(qian)，單杏花腦海里浮現出一(yi)幅廣場上(shang)(shang)黑壓(ya)壓(ya)人群等著(zhu)(zhu)售(shou)(shou)票(piao)(piao)大(da)廳開門放人的畫面。或許，更真實的畫面應(ying)該(gai)是(shi)大(da)江南北、成千上(shang)(shang)萬的人和她一(yi)樣坐在(zai)機器前(qian)，敲著(zhu)(zhu)鍵(jian)盤、握著(zhu)(zhu)手機，就等7點整火(huo)車(che)票(piao)(piao)網上(shang)(shang)開售(shou)(shou)之時(shi)，沖進(jin)網站飛速(su)下單。這(zhe)畫面令她倦意頓散(san)：我們準備好了！
7點整，潮水般的(de)流量應(ying)約而至(zhi)。沒幾(ji)分鐘，系(xi)統監(jian)控圖上的(de)訂單處理時(shi)間、排(pai)隊(dui)等(deng)待(dai)時(shi)間等(deng)眾多曲線都爬(pa)上了“青(qing)藏高原”。系(xi)統氣喘吁吁地很快就跑不動了。
勉強挺過(guo)了這(zhe)一波高(gao)峰訪(fang)問量，下一步怎(zen)么(me)辦？
交班(ban)會上(shang)，大(da)家一(yi)籌莫展。這時(shi)，同(tong)事的一(yi)句話，突(tu)然讓單(dan)杏花(hua)有了(le)靈感：“打(da)開讀寫分離，再借助現有的余票(piao)內存(cun)計(ji)算，沒準(zhun)有戲！”她在(zai)心里快速捋了(le)一(yi)遍思路：“從AT（交易節點）上(shang)切一(yi)半查詢流量到(dao)AG（查詢節點）。”同(tong)事在(zai)鍵盤上(shang)運指如飛。
 所有人都(dou)緊(jin)盯著AG的負載監(jian)控，生怕查(cha)詢流量壓(ya)垮這(zhe)最后一線希望。
僅(jin)僅(jin)幾分鐘(zhong)，“訂(ding)單(dan)處理時間下來(lai)了(le)！”
  單(dan)杏花迅速把目(mu)光投向排隊系統監控上，那條一直盤踞(ju)在“青藏(zang)高原(yuan)”上的訂單(dan)處理時間(jian)曲線終于(yu)神奇般(ban)下降了。
“排隊時(shi)間下來了！”
“隊列長度(du)下來(lai)了！”
就(jiu)像給(gei)氧充足后(hou)的運動員(yuan)，12306系統終于跑得輕快了。到(dao)晚間停(ting)售(shou)前，排(pai)隊功能自(zi)上線以來第一次處(chu)理完了全(quan)部(bu)訂單數據！
這(zhe)時(shi)的單杏花終于松了一口氣(qi)，癱坐在椅子上……
累的時(shi)候，難的時(shi)候，單杏花就(jiu)在心里鼓(gu)勵自己：“不(bu)能(neng)退縮，再(zai)試試，再(zai)試試。”她(ta)的心里總有星(xing)(xing)星(xing)(xing)在閃爍。這些(xie)星(xing)(xing)星(xing)(xing)就(jiu)是千百萬旅客期待的眼睛(jing)，望著(zhu)她(ta)，催著(zhu)她(ta)。
系統(tong)白天在運行，優化和升級(ji)只能(neng)晚上進行，熬(ao)夜早已(yi)成為單杏花(hua)的(de)工作常態。
有時，夜(ye)(ye)深(shen)(shen)人靜，萬(wan)籟俱寂。眼(yan)睛干澀、身體疲倦的(de)單杏花走出辦公室，來到院(yuan)里。她(ta)(ta)(ta)抬頭望夜(ye)(ye)空，瓊宇深(shen)(shen)邃，繁星(xing)(xing)閃(shan)閃(shan)，這浩(hao)瀚的(de)星(xing)(xing)空與12306系統(tong)中那(nei)紛(fen)繁浩(hao)大(da)的(de)數據和代碼竟是(shi)如此(ci)相似(si)，無邊無際，神秘莫測。這種獨特(te)的(de)美(mei)，竟迅速緩解了她(ta)(ta)(ta)緊張的(de)大(da)腦。在這一瞬間(jian)，她(ta)(ta)(ta)仿佛找到了一道道密碼，復雜(za)的(de)問題在她(ta)(ta)(ta)的(de)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……
 夜空深(shen)(shen)處有(you)最亮的(de)星，心(xin)底深(shen)(shen)處有(you)最美的(de)夢。當夜色褪去，陽光普(pu)照大地時，單杏(xing)花滿懷(huai)信心(xin)地發了一條微信朋友圈(quan)：“北京，早安！”
尋錢海軍不(bu)遇
潘玉毅
“松下問童(tong)子(zi)，言師(shi)采(cai)藥去。只在此山中，云深不知處。”唐代(dai)詩(shi)人賈島(dao)的(de)(de)這首《尋(xun)隱(yin)(yin)者(zhe)不遇》是他尋(xun)訪(fang)隱(yin)(yin)者(zhe)的(de)(de)個(ge)人體驗，同樣也(ye)是我(wo)心中常常涌起的(de)(de)感受。不過，我(wo)的(de)(de)尋(xun)訪(fang)對象是“時代(dai)楷模”、國網(wang)浙江(jiang)慈(ci)溪市供電公司職(zhi)工錢海(hai)軍。
我有許多次尋(xun)錢海(hai)軍(jun)不遇的經歷。好幾回，我去辦(ban)公室找(zhao)他，他都不在(zai)(zai)(zai)。問其同事(shi)，答復不是去某某社區服(fu)務了(le)，就是去外地(di)調研了(le)。人不在(zai)(zai)(zai)辦(ban)公室而在(zai)(zai)(zai)服(fu)務對(dui)象家里，在(zai)(zai)(zai)盡職履責(ze)的路上，換個角度理(li)解，他豈非一直都在(zai)(zai)(zai)？不在(zai)(zai)(zai)而在(zai)(zai)(zai)，是所(suo)謂“在(zai)(zai)(zai)此山中”。
但最近，我(wo)竟(jing)“尋”到(dao)了錢(qian)海軍。偶(ou)然路過(guo)他的(de)辦公(gong)室，發(fa)現門開(kai)著，我(wo)興沖沖地跑了進去(qu)。隔著內側的(de)玻璃門，我(wo)看到(dao)他正認真地翻看兩日后“騰(teng)蛇躍金山·歡樂幸福年(nian)”迎新春活動的(de)議(yi)程，邊(bian)看還邊(bian)打電話叮(ding)囑(zhu)同(tong)事(shi)：“你們要(yao)多(duo)注意細(xi)節，待外賣(mai)小哥、環(huan)衛工(gong)人(ren)要(yao)熱情，那些年(nian)紀大的(de)老(lao)人(ren)腿腳不便，記(ji)得(de)去(qu)接一下……”
絮絮叨叨，不(bu)厭其煩(fan)，像極了守護晚輩的(de)老者。這一(yi)刻，他(ta)那(nei)句話已然具象化——“可能，走著，走著，我就老了。沒關系(xi)，因為會(hui)有(you)越來越多的(de)人(ren)(ren)加(jia)入(ru)，只要人(ren)(ren)人(ren)(ren)都獻出一(yi)點愛，世界將(jiang)變成美好的(de)人(ren)(ren)間。”
歲月(yue)催人老。按周歲算，1970年(nian)出生的錢海軍(jun)也(ye)已經(jing)55歲了(le)。但“退(tui)休”這兩個字(zi)，從未爬上錢海軍(jun)的心頭(tou)。尤其隨著服務的年(nian)份越來越久(jiu)，他發現需要幫(bang)助的老人也(ye)越來越多，自己(ji)有(you)很(hen)多的事情要做且可以做、應當做，故而(er)他從不去想自己(ji)還能干多久(jiu)，而(er)是只爭(zheng)朝夕。
許(xu)是勞(lao)心勞(lao)力過(guo)甚，許(xu)是太久(jiu)沒見，與前一(yi)次見面時相比，錢海(hai)軍頭上的白發(fa)(fa)又添(tian)了(le)(le)一(yi)些，精神狀態(tai)卻(que)很好。雖(sui)有陽光，四九天(tian)的氣溫(wen)還是很低，我穿著(zhu)(zhu)羽絨(rong)服縮著(zhu)(zhu)脖子瑟瑟發(fa)(fa)抖(dou)，他(ta)卻(que)一(yi)如既往(wang)，只穿了(le)(le)一(yi)件短袖工作(zuo)服，神采奕奕。一(yi)直以來(lai)，無論冬夏，短袖是他(ta)的標志(zhi)性(xing)著(zhu)(zhu)裝。甚至(zhi)去雪域高原(yuan)、林海(hai)雪原(yuan)開展“千戶萬燈·照亮計劃”時，他(ta)也未添(tian)衣。因為這(zhe)個緣故，大家都說他(ta)是特殊材料(liao)做成(cheng)的，有一(yi)顆火(huo)熱(re)的心。
剛剛過去的(de)2024年，就(jiu)有兩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很值得言說。其中一(yi)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是(shi)(shi)“千(qian)戶萬(wan)(wan)燈(deng)”這一(yi)服務品牌(pai)推(tui)廣到了(le)第七個省(sheng)份——湖北，錢(qian)海軍團隊的(de)志愿者在(zai)鄂西屋脊完(wan)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首批“千(qian)戶萬(wan)(wan)燈(deng)·照亮計(ji)劃(hua)”室內照明線路改(gai)造。另外一(yi)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就(jiu)是(shi)(shi)“千(qian)戶萬(wan)(wan)燈(deng)·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長計(ji)劃(hua)”困難殘疾人家庭電工職業技(ji)能培訓(xun)班在(zai)四川省(sheng)涼山彝族自治(zhi)州(zhou)順利實施，魚(yu)漁雙授，成(cheng)(cheng)(cheng)為(wei)“甬涼攜手(shou) 東西協作”的(de)金名片。為(wei)了(le)促成(cheng)(cheng)(cheng)這件(jian)(jian)事情(qing)，錢(qian)海軍往返(fan)浙川兩地(di)不(bu)下10次(ci)，光是(shi)(shi)培訓(xun)期(qi)間就(jiu)去了(le)好(hao)幾次(ci)，行(xing)程(cheng)超2.5萬(wan)(wan)公里。
我(wo)曾讀到學(xue)(xue)員代(dai)表的(de)感言，字(zi)字(zi)句句，飽含(han)對他(ta)的(de)深情(qing)，譬如學(xue)(xue)員吉(ji)子友(you)伍說：“我(wo)會帶著這份感恩(en)之心，用(yong)所學(xue)(xue)的(de)電(dian)工技術去(qu)創造(zao)美(mei)好的(de)生活，同(tong)時也希望能(neng)將這份愛心傳(chuan)遞下去(qu)，像錢(qian)師傅一(yi)樣，做(zuo)一(yi)個(ge)溫(wen)暖的(de)人(ren)。”學(xue)(xue)一(yi)門手藝，扎根家鄉，服務(wu)家鄉，幫(bang)助別人(ren)，溫(wen)暖自己，讓生活變得(de)更美(mei)好，正(zheng)由一(yi)種期許變為看(kan)得(de)見的(de)現實。
2025年(nian)是“千戶萬燈”發起10周(zhou)年(nian)。早在2024年(nian)兩會代(dai)表(biao)通(tong)道(dao)上，錢海(hai)軍(jun)就分享過一個夢想：希(xi)望自己(ji)可以一直做下去，走遍祖國山河(he)，把溫暖帶給56個民族的兄(xiong)弟姐妹。是啊(a)，55歲又如何？依然可以心中有(you)夢，眼里有(you)光……
而今，春節到(dao)了，估計又該尋他不見了。
和小麥一起過年
陳 曄
“我們是跟著太陽(yang)走，天明下地(di)。”
北方已是臘月(yue)根子，而三亞的(de)小麥育種(zhong)基地的(de)試驗田里，郭進(jin)考卻是夏天的(de)裝扮，戴草(cao)帽(mao)穿(chuan)防曬(shai)衣，蹲在地里，一株(zhu)一株(zhu)拔麥，小心翼翼像(xiang)呵護剛出生的(de)嬰兒。
“麥收后，過春節，要趕緊回河(he)北下種。”
一(yi)步一(yi)環！郭進考今年又要在海南過年了(le)。
春節正是海南育種試驗基地麥黃時，炙熱的太(tai)陽讓“南繁”的麥子實現了一年(nian)二(er)種二(er)熟，這(zhe)樣(yang)原(yuan)本需(xu)要十年(nian)培育的麥種可以提前五(wu)年(nian)定型(xing)。
去海南前，郭(guo)進考病(bing)了，在醫院住了一(yi)段時(shi)(shi)間，病(bing)剛好就帶著藥到海南了。時(shi)(shi)令不等人。麥(mai)子熟(shu)了，他(ta)得(de)到現場。收(shou)麥(mai)時(shi)(shi)，人手少(shao)，怕(pa)下雨，忙不過來，老伴心(xin)疼他(ta)，還要(yao)和他(ta)一(yi)起下地干(gan)活兒。
兩畝地的麥(mai)三天(tian)就收完。每天(tian)工(gong)作十幾個小(xiao)時。收三天(tian)，曬三天(tian)，整理時間要(yao)長。他要(yao)給每株麥(mai)子“號脈(mo)”，挑選(xuan)出優秀“種子選(xuan)手”再回北方種下，選(xuan)出良種。
從住(zhu)地(di)到(dao)麥地(di)有二三(san)(san)里，郭進(jin)考和(he)他的(de)(de)團隊騎(qi)自(zi)行(xing)車的(de)(de)騎(qi)自(zi)行(xing)車，騎(qi)電(dian)三(san)(san)輪(lun)(lun)的(de)(de)騎(qi)電(dian)三(san)(san)輪(lun)(lun)。他騎(qi)自(zi)行(xing)車，海南天熱，得趁涼快進(jin)到(dao)地(di)里干活兒。電(dian)三(san)(san)輪(lun)(lun)是運(yun)輸工具，從地(di)里把(ba)麥子運(yun)回住(zhu)地(di)。
這位全國(guo)有名的小麥育種科(ke)學家、全國(guo)人大(da)代表、“中(zhong)國(guo)好人”，像農民一(yi)樣騎(qi)自行(xing)車下地。一(yi)位70多歲的老人呵！
早(zao)飯是老伴做(zuo)的(de)饅頭小(xiao)米粥。5點，他雷打不動起來在外邊散(san)散(san)步，一路上，他小(xiao)聲(sheng)哼著京劇，盡管聲(sheng)音(yin)不大，但還是引起了(le)同事(shi)們(men)注意。
“郭老每天樂呵(he)呵(he)。”
  他聽見了(le)，微微一笑：“咱們過年，小麥也過年，想起春節包的團圓餃子面粉是(shi)咱們培育的小麥，心里咋不(bu)高興？”
小麥育種、播(bo)種、收獲(huo)的全程(cheng)，他們(men)跟著(zhu)太陽(yang)(yang)(yang)走。太陽(yang)(yang)(yang)“起床(chuang)”，他也(ye)起床(chuang)，甚至比太陽(yang)(yang)(yang)還(huan)早。萬物(wu)生(sheng)長(chang)離不開(kai)太陽(yang)(yang)(yang)，小麥是屬于太陽(yang)(yang)(yang)的。
海南太陽直杠杠哩(li)，必須(xu)在天亮前(qian)下地，這(zhe)時(shi)候涼快。干到中午(wu)11點(dian)(dian)收(shou)工。下午(wu)3點(dian)(dian)再去地里(li)。傍晚(wan)6點(dian)(dian)北方天已黑(hei)，我打(da)電話采訪郭(guo)進考時(shi)，他正在地里(li)收(shou)麥。
記不清(qing)，這是他在海南(nan)過的第(di)十幾個春節了。來海南(nan)不是度(du)假，這里(li)距(ju)離(li)海邊(bian)遠，他們吃住(zhu)在試驗(yan)基地。為(wei)了加快小麥品種(zhong)(zhong)(zhong)培育，每年小麥要在北方收(shou)獲一(yi)季后，在南(nan)方再(zai)種(zhong)(zhong)(zhong)一(yi)次，這樣可以縮短(duan)小麥育種(zhong)(zhong)(zhong)時間，為(wei)國(guo)家多(duo)培育新麥種(zhong)(zhong)(zhong)。收(shou)麥不用鐮(lian)刀(dao)割，是用手拔，要給每株小麥編(bian)號(hao)、數穗、曬干、烤種(zhong)(zhong)(zhong)、編(bian)種(zhong)(zhong)(zhong)植計劃(hua)書，從中選出(chu)優秀株作為(wei)種(zhong)(zhong)(zhong)子再(zai)種(zhong)(zhong)(zhong)到地里(li)，反復優選，直(zhi)到培養出(chu)良種(zhong)(zhong)(zhong)。
他的手上被麥子(zi)勒出印來。
“這是新(xin)(xin)(xin)品(pin)種(zhong)。好種(zhong)子(zi)種(zhong)不好也不會高(gao)產(chan)。新(xin)(xin)(xin)品(pin)種(zhong)、新(xin)(xin)(xin)技(ji)術、新(xin)(xin)(xin)裝(zhuang)備、新(xin)(xin)(xin)農人融合，依(yi)靠傳統農民達不到(dao)高(gao)產(chan)，需(xu)要(yao)新(xin)(xin)(xin)農人，同樣的地塊和(he)種(zhong)子(zi)，新(xin)(xin)(xin)農人種(zhong)就達到(dao)高(gao)產(chan)。”新(xin)(xin)(xin)課題在郭進考(kao)心中誕生。
在海(hai)南過年，他和老伴準備了年貨，去(qu)超市買了肉餡(xian)，來(lai)海(hai)南時帶了家鄉的干蘿卜(bu)條(tiao)兒(er)。春節請在海(hai)南的團(tuan)隊在一起吃團(tuan)圓餃子、看春晚。高興了，他會給大(da)家唱一段京劇活躍(yue)氣氛。
眼下(xia)，他(ta)的第一要(yao)事(shi)是把選(xuan)好(hao)曬干的麥(mai)種(zhong)送回河(he)北辛集馬(ma)蘭農場種(zhong)下(xia)，他(ta)在試驗基(ji)地接著做收(shou)場收(shou)尾(wei)、寫書稿。新的一年，很多事(shi)要(yao)做，他(ta)還計劃在馬(ma)蘭農場再開(kai)一次全(quan)國(guo)(guo)小(xiao)麥(mai)大(da)會(hui)，把全(quan)國(guo)(guo)的小(xiao)麥(mai)專家(jia)請到一起，為國(guo)(guo)家(jia)小(xiao)麥(mai)的高產出謀劃策……
礦井那束(shu)光
李 輝(hui)
燈籠升起在石頭(tou)森林，這新年的(de)煙火(huo)色才算氤氳而來(lai)。行(xing)走在臘月(yue)里的(de)大街小巷(xiang)，一路火(huo)樹(shu)銀花、張(zhang)燈結彩，這條(tiao)邁往新年的(de)路上，已滿是欣喜與期(qi)待。
農(nong)歷臘月(yue)十七，北京碧(bi)空(kong)如(ru)(ru)洗，在朝陽(yang)區北苑路附近的安全大廈里，我(wo)再次(ci)見(jian)到(dao)肖文儒(ru)。推門看到(dao)他(ta)，音容(rong)笑(xiao)貌一如(ru)(ru)往(wang)昔，只是言談間多了些自在松(song)弛。
2021年，中央宣傳部授予(yu)肖文儒(ru)“時代(dai)楷(kai)模”稱號，褒(bao)揚他(ta)“愛黨報國(guo)、敬業(ye)奉獻”，是應急救援(yuan)一線工(gong)程(cheng)師(shi)的(de)杰出代(dai)表。前年年初，肖文儒(ru)正式退休(xiu)。那年春節，他(ta)休(xiu)了幾十年來最完整的(de)一個假期，終于能陪愛人回(hui)老家過年，年近九旬的(de)老岳(yue)父(fu)可高興了。但一個月后，肖文儒(ru)又被中國(guo)安全(quan)生產科學研究(jiu)院特聘為應急救援(yuan)首席(xi)專家，再次(ci)回(hui)到工(gong)作崗(gang)位上。
從北五環(huan)的(de)家(jia)中，徒步(bu)20分鐘到“新(xin)單(dan)位”，兩點(dian)一(yi)線的(de)工作狀態，還(huan)是“老樣子(zi)”。除上班以(yi)外，肖文儒的(de)生(sheng)(sheng)活(huo)很簡單(dan)：不喜(xi)旅游，不愛聚餐，不湊(cou)熱鬧，一(yi)日三餐也從不挑剔。但是聊到應急救援，他興(xing)致高昂起來，對事故(gu)的(de)發(fa)生(sheng)(sheng)時(shi)(shi)間(jian)、救援過(guo)程，他記得(de)分毫不差：去年1月12日，河(he)南平(ping)頂(ding)山(shan)一(yi)煤礦發(fa)生(sheng)(sheng)煤與瓦斯突出事故(gu)，他連夜啟(qi)程，第一(yi)時(shi)(shi)間(jian)趕(gan)赴現場指導救援，幫助27名被困人員脫險；11月2日，山(shan)東臨沂一(yi)鐵礦發(fa)生(sheng)(sheng)冒頂(ding)事故(gu)，他在大(da)霧(wu)彌漫、高速(su)封路的(de)情況下，搭乘汽(qi)車繞(rao)小(xiao)道10余小(xiao)時(shi)(shi)趕(gan)赴現場，及時(shi)(shi)優(you)化(hua)救援方(fang)案，避免了更大(da)傷亡……
被授予(yu)“時代楷(kai)模”稱號后，許多人(ren)認(ren)識了(le)肖(xiao)文儒。北京、鄭州、韶關，街道邊、公園(yuan)里(li)、宣傳欄，大幅海報張貼在(zai)了(le)各地。他會隔三差五收到新(xin)消息，是來自(zi)不(bu)同地標里(li)的海報照片和一些簡單問候，有些來自(zi)老同事，有些是礦(kuang)工兄弟。
返(fan)聘后，他(ta)的(de)(de)日(ri)程還是滿(man)滿(man)當當，每年出差100天，行李箱隨(sui)時準備(bei)著。在他(ta)辦公室的(de)(de)書(shu)柜里，擺(bai)放著林(lin)(lin)林(lin)(lin)總(zong)總(zong)的(de)(de)各類書(shu)籍、專(zhuan)業資料、榮譽證書(shu)……他(ta)告(gao)訴我，自己(ji)最為珍視的(de)(de)物件，除(chu)了山(shan)東笏山(shan)金(jin)礦搜救現場的(de)(de)“兩(liang)張(zhang)紙條”，另一(yi)個是由習近平主(zhu)席簽發的(de)(de)慶(qing)祝中華人(ren)民共和國成立75周(zhou)年招待會的(de)(de)邀請函。
他悄(qiao)聲說(shuo)：“我藏了起來(lai)。”
那(nei)(nei)(nei)一(yi)刻(ke)，時(shi)過晌午，陽光穿過玻(bo)璃窗(chuang)，辦(ban)公室(shi)被照得(de)(de)溫暖(nuan)又明亮(liang)。猶(you)記得(de)(de)那(nei)(nei)(nei)年，央視(shi)演播室(shi)“時(shi)代楷模”發布(bu)儀式現(xian)場，舞(wu)臺中(zhong)央有(you)束為肖文儒而來的(de)(de)追光，彼時(shi)我腦海里反復閃現(xian)的(de)(de)，是一(yi)束投(tou)向(xiang)礦井(jing)深處、刺破黑暗(an)的(de)(de)光，是我想象(xiang)里的(de)(de)希望之光。而此(ci)時(shi)此(ci)刻(ke)，坐在我面前的(de)(de)他，已然成了那(nei)(nei)(nei)道光。
愛的傳(chuan)遞
方欣(xin)來
已近(jin)春節，午后的(de)(de)陽光溫暖和煦，走在(zai)岳陽王家河大(da)橋(qiao)(qiao)上，突然(ran)想起(qi)了(le)杭州的(de)(de)西(xi)興大(da)橋(qiao)(qiao)，想起(qi)了(le)跳橋(qiao)(qiao)救(jiu)人(ren)的(de)(de)外賣小哥彭(peng)清林。我給他打去電話，表達我的(de)(de)問候(hou)。
聽著熟悉的(de)聲音，時間又回到了2023年6月(yue)13日(ri)。也是這么一個午后，彭清(qing)林(lin)在配送的(de)路上，偶遇一女子跳江輕生，他沒(mei)有(you)任何猶豫，縱身(shen)一躍，跳進了湍(tuan)急的(de)錢塘江中(zhong)，他的(de)壯(zhuang)舉感動了全(quan)網。這個見義(yi)勇為的(de)故(gu)事，我寫進了《讓愛心傳遞》這篇文章中(zhong)。
電話(hua)那(nei)頭，彭(peng)清(qing)林還是像以前(qian)一樣(yang)，呵(he)呵(he)笑(xiao)著，仿佛(fo)他(ta)(ta)(ta)的(de)生(sheng)(sheng)活里就(jiu)沒有憂愁這類(lei)字眼。他(ta)(ta)(ta)說(shuo)(shuo)話(hua)語速偏快，干脆利落(luo)，就(jiu)像他(ta)(ta)(ta)風風火(huo)火(huo)的(de)性(xing)格。他(ta)(ta)(ta)告訴(su)我(wo)，前(qian)不(bu)久(jiu)剛回了(le)一趟湖南桑植(zhi)，看(kan)看(kan)家里人，走訪了(le)他(ta)(ta)(ta)資助的(de)幾名貧困(kun)學生(sheng)(sheng)。現在(zai)(zai)(zai)回到了(le)杭州，他(ta)(ta)(ta)把家安在(zai)(zai)(zai)了(le)杭州，大部分時(shi)間(jian)都住在(zai)(zai)(zai)那(nei)里。生(sheng)(sheng)活沒有多(duo)少變(bian)化(hua)，自己(ji)依然在(zai)(zai)(zai)送外(wai)賣(mai)(mai)(mai)，騎著電動車，風里雨(yu)里，穿梭在(zai)(zai)(zai)大街小(xiao)巷。他(ta)(ta)(ta)喜歡這個職業，每天(tian)來來回回地跑，跑出(chu)了(le)對生(sheng)(sheng)活的(de)熱情。略(lve)有不(bu)同的(de)是，他(ta)(ta)(ta)會(hui)擠出(chu)時(shi)間(jian)來做公(gong)益，注冊成立了(le)“彭(peng)清(qing)林愛心(xin)(xin)公(gong)益中心(xin)(xin)”，主要面對外(wai)賣(mai)(mai)(mai)員群(qun)體(ti)，幫助他(ta)(ta)(ta)們解決一些實際問題。他(ta)(ta)(ta)說(shuo)(shuo)：“我(wo)是送外(wai)賣(mai)(mai)(mai)的(de)，一個外(wai)賣(mai)(mai)(mai)員，有時(shi)會(hui)面臨很多(duo)困(kun)難，我(wo)希望用自己(ji)微(wei)薄的(de)力量去幫助他(ta)(ta)(ta)們。”
有時群(qun)里(li)的(de)同事說自己電動車沒電了(le)，需要(yao)緊(jin)急支(zhi)援，彭清林就會(hui)主動詢(xun)問：“兄弟你(ni)在哪(na)里(li)？我馬上過(guo)來(lai)。”然后(hou)騎上電動車，匆匆趕了(le)過(guo)去。有一(yi)次，彭清林送完(wan)外賣，從小區里(li)出來(lai)，剛(gang)好碰(peng)到一(yi)個(ge)阿姨(yi)(yi)買了(le)一(yi)箱水(shui)果(guo)(guo)要(yao)搬(ban)到家里(li)，水(shui)果(guo)(guo)箱沉甸(dian)甸(dian)的(de)，阿姨(yi)(yi)累(lei)得(de)氣喘吁吁，他(ta)主動接(jie)過(guo)箱子，幫阿姨(yi)(yi)搬(ban)上了(le)5樓。這樣的(de)小事，他(ta)經常(chang)會(hui)碰(peng)到，只要(yao)碰(peng)上了(le)，他(ta)就會(hui)及(ji)時幫忙(mang)。
前段時(shi)間，有(you)(you)個(ge)外(wai)賣小哥剛出生的(de)(de)(de)孩子被(bei)診(zhen)斷為“先天性心(xin)臟病”，初為人父的(de)(de)(de)他還來(lai)不及享(xiang)受喜悅(yue)，便開(kai)始為高昂的(de)(de)(de)治療費用發(fa)愁(chou)。彭清林得(de)知后(hou)，幾天沒有(you)(you)接(jie)單，不厭其煩地跑(pao)前跑(pao)后(hou)，為他聯系(xi)醫院，聯系(xi)捐贈的(de)(de)(de)愛心(xin)人士和企(qi)業(ye)，幫(bang)他渡過了難關(guan)。還有(you)(you)一個(ge)外(wai)賣員(yuan)的(de)(de)(de)母親(qin)，臨近退休卻患(huan)下重病，也是彭清林多(duo)方(fang)奔(ben)走，幫(bang)她爭取(qu)社會援助。
當了這(zhe)么(me)久外(wai)賣員，彭清林(lin)深知(zhi)，工作(zuo)中(zhong)難免(mian)遇到(dao)一(yi)些不(bu)公平(ping)的(de)對待。但凡(fan)有外(wai)賣員在工作(zuo)中(zhong)遇到(dao)什(shen)么(me)事情，比如因(yin)為意外(wai)原因(yin)的(de)差評、不(bu)合理的(de)罰款、不(bu)公平(ping)的(de)扣分，甚(shen)至是封號等(deng)等(deng)，彭清林(lin)只要知(zhi)道了，總會放(fang)下手(shou)里的(de)事情，第一(yi)時間去和(he)外(wai)賣平(ping)臺交(jiao)涉，幫騎手(shou)們鼓與呼，實實在在成(cheng)了他們的(de)代(dai)言(yan)人。
我問他，你這樣做不會影響自(zi)己的收入嗎？他呵呵一笑，說(shuo)：“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賺錢，收入夠生活就行了，人生，還有(you)比(bi)賺錢更(geng)快樂、更(geng)有(you)意(yi)義的事情呀。”
這幾天，彭清林正在(zai)準備杭州的“外(wai)賣小(xiao)哥年夜(ye)飯(fan)”。他要把外(wai)賣小(xiao)哥組成一(yi)個大家庭，互(hu)相鼓勵，抱團取暖，一(yi)起(qi)快樂地工作，快樂地生(sheng)活(huo)。他要在(zai)年夜(ye)飯(fan)上(shang)，讓小(xiao)哥們(men)給(gei)社區居民分享他們(men)在(zai)外(wai)賣路(lu)上(shang)遇(yu)見(jian)的好人好事(shi)，大家一(yi)起(qi)把愛一(yi)路(lu)傳遞下去。
《 人民日(ri)(ri)報 》（ 2025年02月(yue)02日(ri)(ri) 08 版）
